（23）
關燈
小
中
大
（23）
黃嘉南還要住幾天的院，聞兮這個生活助理和萱萱去給他收拾點生活用品。
玉嫂老是莫名其妙仇視她，她特意選了個玉嫂出門買菜的時間段去。
一進門，她就被鞋櫃旁那雙男鞋吸引住了目光。
非常破舊，鞋邊帶著臟汙，看著很劣質的鞋子，看上去不像黃嘉南平時穿的鞋子。
她屏住呼吸，腦子轉得飛快。
遭賊了？
萱萱毫無察覺，聞兮一把摁住她、示意她別動，她豎耳傾聽，果然廚房裏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。
兩個女孩子面面相覷，同時露出驚恐的神情。
正猶豫要不要報警，廚房裏有人走出來。
女孩子們渾身一顫，聞兮定睛一看——
是個從沒見過的男青年，正拿著烤雞啃、吃得滿嘴油。
他見到她們兩個女孩子，露出流裏流氣的猥瑣笑容：“喲，哪來的漂亮小姑娘？是這家的傭人嗎？”
聞兮心想她真是大錯特錯，黃嘉南哪裏痞了？這人才是真正的痞，流氓地痞的痞。
他放下烤雞，滿手的油也不擦，竟獰笑著向她們走來。
聞兮和萱萱如臨大敵，二人拼命後退，萱萱更是直接尖叫出聲。
大概是他們這裏的動靜太大，把廚房裏另一個人招了出來。
玉嫂，她居然還在。
她不耐煩地看了她們一眼，然後拍拍那男青年的後背：“誰讓你跟她們說話的？別被這群丫頭帶壞了！”
聞兮：……嗯？她沒聽錯吧？
玉嫂提溜著那男青年的耳朵走人。聞兮和萱萱對視一眼，傳達著彼此的無語。
她和萱萱收拾好東西出門，走到樓下仰頭看了看房間，怎麽都放心不下，就打個電話給汪姐。
汪姐倒是知道那個男青年：“哦~我知道他，是玉嫂的兒子，叫方宏，偶爾會被玉嫂叫過去吃飯。”
聞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：“可那是黃嘉南的家。”
黃嘉南知道外人在他家裏大吃大喝嗎？
汪姐說：“他知道啊，玉嫂和他說過。”
既然這樣，那聞兮也沒什麽可說的了。
在車上萱萱陡然一拍大腿：“我想起來了，以前達姐和我說過要避開玉嫂兒子，我沒見過他，就給忘了。”
聞兮問：“原來玉嫂在黃嘉南家裏這麽自由的嗎？連家人都可以帶過去吃飯？”
萱萱撇撇嘴：“何止自由？她簡直把自己當女主人。”
她捂著嘴、湊到聞兮耳邊說：“你知道她一個月給Michael報多少夥食費嗎？7萬！”
“多少？7萬！”聞兮瞠目結舌，別說黃嘉南飲食極其克制，就算他是頭精心圈養的豬，一個月也吃不了7萬吧。
不禁回想起不少往事，她嘀咕著：“難怪玉嫂上菜時總要強調這是多麽多麽貴的食材……”
萱萱翻了個白眼：“什麽珍貴，她都報的假賬。比如，一斤100塊的牛肉，她敢報1000；就買了2盒牛奶，她敢報20盒。”
“那多出來的18盒就沒人和她查賬嗎？”
“誰和她查？是你是我還是Michael？偶爾有人問，她就說Michael喝不完、過期扔掉了，還真有人會去翻垃圾桶嗎？”
聞兮只覺得匪夷所思：“等下！她報假賬應該是很秘密的事情，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，大家都知道，連Michael自己都知道。只有玉嫂一個人，自以為遮掩得很好、以為大家都不知道。”
“Michael知道？”聞兮再次瞪大雙眼，“他知道還留著她？”
“怎麽說呢？玉嫂是看著他長大的人，比起錢，他更看重這份陪伴吧。”
懂了，值錢的不是玉嫂的廚藝，而是她提供的情緒價值。
聞兮腹誹，給他做保姆可比生活助理有錢途多了。
到了醫院，黃嘉南正靠著窗邊打電話，回頭看見是她們，擡起食指在嘴邊“噓”了一聲、示意她們聲音小一點。
她們去洗手間收拾了一圈，出來時他正好說完最後一句“好我等你過來”就掛斷了電話。
他重新坐回床上，聞兮拿起床尾的檢查單翻了翻：“嗯，恢覆挺好，是不是快出院了？”
沒聽到他的回答。
擡起頭，發現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。
順著他視線低頭看去，原來他在看自己腕間的珍珠手鏈。
珠圓玉潤，晶瑩閃亮，確實好看。
她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這個我真的喜歡，謝啦~”
他撇開頭，嘴角彎彎：“嗯，隨便買的，沒想到還挺適合你。”
萱萱這邊的事情忙完了，趕回公司寫績效；
聞兮留下來，陪他讀臺詞本。
小少爺休息了兩天，根本閑不住，兩個人翻出之前的臺詞本，繼續對臺詞。
還是《面紗》。
這次往下推別的場景。
女主凱蒂和男主瓦特到了疫區，凱蒂開始意識到瓦特並非古怪死板的木頭，他有理想有事業，他深受孤兒們和修女的愛戴。
某天晚上凱蒂嘗試著和瓦特交流：“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，但我們能不能試著談一談？”
瓦特正眼都不看她：“我不理解你，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？”
“也許我只是希望，我們也許可以不用這樣痛苦。”
“如果你覺得我很痛苦，那你就錯了。我太忙了，根本沒時間想你。”
凱蒂知道他說的是對的。
“正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我才覺得痛苦。看在上帝的份上，瓦特，能不能不要再——”
聞兮停在這裏，沒念下去。
黃嘉南以為她笑場了，以前遇到她笑場或者卡頓，他都會很不耐煩要她繼續。
這次卻只是微微擡起眼皮，輕聲問她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覺得這裏，女主是既有些崇拜男主、又有些愧疚，還有一點點討好。她是想和對方好好交流的。”
黃嘉南點點頭：“所以呢？”
她放下臺詞本，兩手一攤：“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，我只是個生活助理，我又不是專業演員、助演。”
他不以為意：“我又沒嫌棄。”
“那不行，不能因為我表演有上限影響你發揮。”她立刻拿電話準備搖人。
打電話給老胡，他碰巧有空，說著就往這裏趕。
掛掉電話，她感嘆自己的英明，無意間瞥見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，眸色繾綣，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。
她有些疑惑，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：“怎麽了？”
他垂下眼眸、輕輕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麽。”
真是奇怪。
老胡來得很快，他對黃嘉南這樣躺病床還不忘練習臺詞的勤勉很滿意，二話不說和他繼續練。
聞兮在旁邊聽著，心裏感慨黃嘉南真是進步好快，小半年前他的臺詞還生澀得像是從片場拉來的群演，現在已經能讓她入戲了。
他們剛練兩場，阿曼達來探病。
她一進門，老胡放下本子，似笑非笑地打量她：“喲，dragon lady。”
阿曼達也瞬間進入battle mode：“喲，在逃影帝。”
聞兮：……兩位這是什麽神奇的接頭暗號嗎？還怪押韻的。
老胡笑容瞬間裂開：“我這話是在由衷恭維你。”
“我這話也是在肯定你。”阿曼達聳聳肩，表情居然很真摯，“你五次拿提名卻始終陪跑，我真的覺得很可惜、也很冤枉。聽說你現在是單幹的個體戶，怎麽樣？有沒有興趣簽我們公司？就算我不能給你運作個獎，至少我能在輿論上幫你贏回來。”
老胡明顯心動了一秒，然後下一刻，他自嘲一笑：“算啦，我都這把年紀了，再去和小年輕們追逐名利、立什麽人設，我會瞧不起自己的。”
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，剛才那一個瞬間，好像真的做了一場美夢。
他拍拍黃嘉南的肩膀：“我大紅大紫是不可能了，你可別攛掇我徒弟學壞啊。”
黃嘉南眉峰輕挑，似乎在看她能做他什麽主。
阿曼達輕笑一聲：“說什麽呢？你們上你們的課，我什麽時候說過話？”
她指了指聞兮：“我是來找她的。”
聞兮指著自己的鼻子：“我？”
阿曼達還真是找她來工作的。
她們去了外面的客廳，阿曼達邊坐邊拿筆記本，正要說什麽，似乎發現她有點拘謹，指著對面的椅子說：“坐啊，有些事我想征詢你的意見。”
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居然要征詢她的意見，但是她正好也有事情要說。
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，聞兮看了看身後的臥室房門，確認裏面聽不見。
她深吸一口氣：“達姐，我想了挺久了，我想……辭職。”
阿曼達翻筆記本的手頓住，有些不可置信地仰頭打量她：“什麽？為什麽？因為薪資待遇？”
具體原因她不好說，只能說：“因為個人發展規劃吧，我覺得，星光傳媒還是不太適合我……”
阿曼達索性合上筆記本，輕嘆一口氣，很嚴肅地說：“你先坐。”
她只得依言坐下。
“我不是很理解你說的什麽個人發展規劃這種借口，既然你不想說真話——”
聞兮正要辯駁，她立刻打斷她：“我們都知道你在胡說八道，但是你放心，我不拆穿你、也不會尋根問底。至於你說的離職，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。”
“我承認，幾個月前你剛來的時候，是走了你姐和Michael的後門，我以前對你沒有期待。但是這段時間下來，我發現你是個很聰明、很努力的小姑娘，比很多人都努力。我不清楚你遇到了什麽事情，這好不容易剛上道，就這麽放棄了？不覺得可惜嗎？”
一番推心置腹，聞兮微微紅了眼眶。
阿曼達趁熱打鐵，她朝臥室那個方向努努嘴：“還有Michael，雖然他沈默寡言、有事都藏在心裏，但是你肯定也能感受到，他多信任你啊。這麽多年他身邊的人一直來了又走，看起來風光無限，其實很孤獨。你現在跟他說要走，他怎麽辦？”
聞兮看向臥室的方向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腕間那串晶瑩的珍珠手鏈，心中糾結萬分。
就，這樣離開嗎？
她雖然年輕，但是見過太多世態炎涼，真心最難得，黃嘉南，實在是個很不錯的人。
阿曼達大概覺得有戲，拍拍她的肩膀說：“再說了你現在離開我能去哪裏？別的不敢說，在這個圈子裏還有別的公司比星光更好？”
“我——”
阿曼達不等她說話，搶白道：“要不先工作，你再待半個月，這半個月你好好想想，之後咱們再說。”
說著再次翻開筆記本，和她聊工作。
Dragon lady這次也遇到了難題。
有團隊在太歲頭上動土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黃嘉南還要住幾天的院，聞兮這個生活助理和萱萱去給他收拾點生活用品。
玉嫂老是莫名其妙仇視她，她特意選了個玉嫂出門買菜的時間段去。
一進門，她就被鞋櫃旁那雙男鞋吸引住了目光。
非常破舊，鞋邊帶著臟汙，看著很劣質的鞋子，看上去不像黃嘉南平時穿的鞋子。
她屏住呼吸，腦子轉得飛快。
遭賊了？
萱萱毫無察覺，聞兮一把摁住她、示意她別動，她豎耳傾聽，果然廚房裏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。
兩個女孩子面面相覷，同時露出驚恐的神情。
正猶豫要不要報警，廚房裏有人走出來。
女孩子們渾身一顫，聞兮定睛一看——
是個從沒見過的男青年，正拿著烤雞啃、吃得滿嘴油。
他見到她們兩個女孩子，露出流裏流氣的猥瑣笑容：“喲，哪來的漂亮小姑娘？是這家的傭人嗎？”
聞兮心想她真是大錯特錯，黃嘉南哪裏痞了？這人才是真正的痞，流氓地痞的痞。
他放下烤雞，滿手的油也不擦，竟獰笑著向她們走來。
聞兮和萱萱如臨大敵，二人拼命後退，萱萱更是直接尖叫出聲。
大概是他們這裏的動靜太大，把廚房裏另一個人招了出來。
玉嫂，她居然還在。
她不耐煩地看了她們一眼，然後拍拍那男青年的後背：“誰讓你跟她們說話的？別被這群丫頭帶壞了！”
聞兮：……嗯？她沒聽錯吧？
玉嫂提溜著那男青年的耳朵走人。聞兮和萱萱對視一眼，傳達著彼此的無語。
她和萱萱收拾好東西出門，走到樓下仰頭看了看房間，怎麽都放心不下，就打個電話給汪姐。
汪姐倒是知道那個男青年：“哦~我知道他，是玉嫂的兒子，叫方宏，偶爾會被玉嫂叫過去吃飯。”
聞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：“可那是黃嘉南的家。”
黃嘉南知道外人在他家裏大吃大喝嗎？
汪姐說：“他知道啊，玉嫂和他說過。”
既然這樣，那聞兮也沒什麽可說的了。
在車上萱萱陡然一拍大腿：“我想起來了，以前達姐和我說過要避開玉嫂兒子，我沒見過他，就給忘了。”
聞兮問：“原來玉嫂在黃嘉南家裏這麽自由的嗎？連家人都可以帶過去吃飯？”
萱萱撇撇嘴：“何止自由？她簡直把自己當女主人。”
她捂著嘴、湊到聞兮耳邊說：“你知道她一個月給Michael報多少夥食費嗎？7萬！”
“多少？7萬！”聞兮瞠目結舌，別說黃嘉南飲食極其克制，就算他是頭精心圈養的豬，一個月也吃不了7萬吧。
不禁回想起不少往事，她嘀咕著：“難怪玉嫂上菜時總要強調這是多麽多麽貴的食材……”
萱萱翻了個白眼：“什麽珍貴，她都報的假賬。比如，一斤100塊的牛肉，她敢報1000；就買了2盒牛奶，她敢報20盒。”
“那多出來的18盒就沒人和她查賬嗎？”
“誰和她查？是你是我還是Michael？偶爾有人問，她就說Michael喝不完、過期扔掉了，還真有人會去翻垃圾桶嗎？”
聞兮只覺得匪夷所思：“等下！她報假賬應該是很秘密的事情，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，大家都知道，連Michael自己都知道。只有玉嫂一個人，自以為遮掩得很好、以為大家都不知道。”
“Michael知道？”聞兮再次瞪大雙眼，“他知道還留著她？”
“怎麽說呢？玉嫂是看著他長大的人，比起錢，他更看重這份陪伴吧。”
懂了，值錢的不是玉嫂的廚藝，而是她提供的情緒價值。
聞兮腹誹，給他做保姆可比生活助理有錢途多了。
到了醫院，黃嘉南正靠著窗邊打電話，回頭看見是她們，擡起食指在嘴邊“噓”了一聲、示意她們聲音小一點。
她們去洗手間收拾了一圈，出來時他正好說完最後一句“好我等你過來”就掛斷了電話。
他重新坐回床上，聞兮拿起床尾的檢查單翻了翻：“嗯，恢覆挺好，是不是快出院了？”
沒聽到他的回答。
擡起頭，發現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。
順著他視線低頭看去，原來他在看自己腕間的珍珠手鏈。
珠圓玉潤，晶瑩閃亮，確實好看。
她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這個我真的喜歡，謝啦~”
他撇開頭，嘴角彎彎：“嗯，隨便買的，沒想到還挺適合你。”
萱萱這邊的事情忙完了，趕回公司寫績效；
聞兮留下來，陪他讀臺詞本。
小少爺休息了兩天，根本閑不住，兩個人翻出之前的臺詞本，繼續對臺詞。
還是《面紗》。
這次往下推別的場景。
女主凱蒂和男主瓦特到了疫區，凱蒂開始意識到瓦特並非古怪死板的木頭，他有理想有事業，他深受孤兒們和修女的愛戴。
某天晚上凱蒂嘗試著和瓦特交流：“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，但我們能不能試著談一談？”
瓦特正眼都不看她：“我不理解你，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？”
“也許我只是希望，我們也許可以不用這樣痛苦。”
“如果你覺得我很痛苦，那你就錯了。我太忙了，根本沒時間想你。”
凱蒂知道他說的是對的。
“正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我才覺得痛苦。看在上帝的份上，瓦特，能不能不要再——”
聞兮停在這裏，沒念下去。
黃嘉南以為她笑場了，以前遇到她笑場或者卡頓，他都會很不耐煩要她繼續。
這次卻只是微微擡起眼皮，輕聲問她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覺得這裏，女主是既有些崇拜男主、又有些愧疚，還有一點點討好。她是想和對方好好交流的。”
黃嘉南點點頭：“所以呢？”
她放下臺詞本，兩手一攤：“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，我只是個生活助理，我又不是專業演員、助演。”
他不以為意：“我又沒嫌棄。”
“那不行，不能因為我表演有上限影響你發揮。”她立刻拿電話準備搖人。
打電話給老胡，他碰巧有空，說著就往這裏趕。
掛掉電話，她感嘆自己的英明，無意間瞥見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，眸色繾綣，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。
她有些疑惑，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：“怎麽了？”
他垂下眼眸、輕輕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麽。”
真是奇怪。
老胡來得很快，他對黃嘉南這樣躺病床還不忘練習臺詞的勤勉很滿意，二話不說和他繼續練。
聞兮在旁邊聽著，心裏感慨黃嘉南真是進步好快，小半年前他的臺詞還生澀得像是從片場拉來的群演，現在已經能讓她入戲了。
他們剛練兩場，阿曼達來探病。
她一進門，老胡放下本子，似笑非笑地打量她：“喲，dragon lady。”
阿曼達也瞬間進入battle mode：“喲，在逃影帝。”
聞兮：……兩位這是什麽神奇的接頭暗號嗎？還怪押韻的。
老胡笑容瞬間裂開：“我這話是在由衷恭維你。”
“我這話也是在肯定你。”阿曼達聳聳肩，表情居然很真摯，“你五次拿提名卻始終陪跑，我真的覺得很可惜、也很冤枉。聽說你現在是單幹的個體戶，怎麽樣？有沒有興趣簽我們公司？就算我不能給你運作個獎，至少我能在輿論上幫你贏回來。”
老胡明顯心動了一秒，然後下一刻，他自嘲一笑：“算啦，我都這把年紀了，再去和小年輕們追逐名利、立什麽人設，我會瞧不起自己的。”
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，剛才那一個瞬間，好像真的做了一場美夢。
他拍拍黃嘉南的肩膀：“我大紅大紫是不可能了，你可別攛掇我徒弟學壞啊。”
黃嘉南眉峰輕挑，似乎在看她能做他什麽主。
阿曼達輕笑一聲：“說什麽呢？你們上你們的課，我什麽時候說過話？”
她指了指聞兮：“我是來找她的。”
聞兮指著自己的鼻子：“我？”
阿曼達還真是找她來工作的。
她們去了外面的客廳，阿曼達邊坐邊拿筆記本，正要說什麽，似乎發現她有點拘謹，指著對面的椅子說：“坐啊，有些事我想征詢你的意見。”
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居然要征詢她的意見，但是她正好也有事情要說。
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，聞兮看了看身後的臥室房門，確認裏面聽不見。
她深吸一口氣：“達姐，我想了挺久了，我想……辭職。”
阿曼達翻筆記本的手頓住，有些不可置信地仰頭打量她：“什麽？為什麽？因為薪資待遇？”
具體原因她不好說，只能說：“因為個人發展規劃吧，我覺得，星光傳媒還是不太適合我……”
阿曼達索性合上筆記本，輕嘆一口氣，很嚴肅地說：“你先坐。”
她只得依言坐下。
“我不是很理解你說的什麽個人發展規劃這種借口，既然你不想說真話——”
聞兮正要辯駁，她立刻打斷她：“我們都知道你在胡說八道，但是你放心，我不拆穿你、也不會尋根問底。至於你說的離職，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。”
“我承認，幾個月前你剛來的時候，是走了你姐和Michael的後門，我以前對你沒有期待。但是這段時間下來，我發現你是個很聰明、很努力的小姑娘，比很多人都努力。我不清楚你遇到了什麽事情，這好不容易剛上道，就這麽放棄了？不覺得可惜嗎？”
一番推心置腹，聞兮微微紅了眼眶。
阿曼達趁熱打鐵，她朝臥室那個方向努努嘴：“還有Michael，雖然他沈默寡言、有事都藏在心裏，但是你肯定也能感受到，他多信任你啊。這麽多年他身邊的人一直來了又走，看起來風光無限，其實很孤獨。你現在跟他說要走，他怎麽辦？”
聞兮看向臥室的方向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腕間那串晶瑩的珍珠手鏈，心中糾結萬分。
就，這樣離開嗎？
她雖然年輕，但是見過太多世態炎涼，真心最難得，黃嘉南，實在是個很不錯的人。
阿曼達大概覺得有戲，拍拍她的肩膀說：“再說了你現在離開我能去哪裏？別的不敢說，在這個圈子裏還有別的公司比星光更好？”
“我——”
阿曼達不等她說話，搶白道：“要不先工作，你再待半個月，這半個月你好好想想，之後咱們再說。”
說著再次翻開筆記本，和她聊工作。
Dragon lady這次也遇到了難題。
有團隊在太歲頭上動土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